“那么现在,你痛快了吗?”睿洵穿过迷雾,上前一步。
素盈猛然发现他衣服上的暗红并不是刺绣,是一团团血迹。她难以置信地伸手去摸,双手顿时染遍鲜血,惊骇地大叫起来。
这场短暂的噩梦惊出她一身冷汗。醒来,她又后悔了。很惊讶她昨晚怎么会萌生离谱的妄想,竟在皇帝怀中失态痛哭。实在太幼稚。她应该笑笑,当作五莲亭中什么都没发生,说几句体谅真宁、大崔秉仪和东宫夫妇的话。
“应该”的事又没有发生。宫廷还是老样子,她竟然把应当考虑的事、顾忌的事全抛脑后,只为了同境遇赌气!
这天她移住丹茜宫,坐定后立刻手写香谱,向崔落花说:“秋意渐浓,用香应合清雅之气。晚上用的‘一帐春’‘万年芳’过于浓郁。正好我今天有兴致调香。依这谱,去典香司要香料来。”
崔落花扫一眼,见纸上有龙麝、零陵,当即折了交还素盈,低声说:“这些谁都要不来。”接着走近两步,几乎是附在她耳朵上说,“东宫妃有五个月身孕。早前废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她疑心有人对太安素氏不利,恐怕伤了胎,请求圣上出一道禁令。没有圣上亲准,典香司不得划拨麝香、零陵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