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当时那么说了,我以为你会尽力治她,我没想到,你最后选择的是……”孟忆柳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地说道。
夜飞雪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一阵剧痛,那种感觉,就像那次她杀了张大娘时一模一样,这正是被撕裂了的良心所发出的痛楚。她颓然地将额头抵在石榴树那湿漉漉的表皮上,轻声道:“因为我害怕了。我害怕万一我治不好她,她的这种疯言疯语传出去,最终会让翼之受到伤害。”
孟忆柳叹了口气,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怜惜地看着她:“这个主意,本就是我出的,你不过是按照我的意思做了而已。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我并没有耿耿于怀,做了就做了,我自私一次,残忍一次又怎么样了?”夜飞雪咬了咬牙,发狠似地说:“我又不是观音菩萨,任什么非要做到大慈大悲的地步?”
孟忆柳被她吓一跳,随后却笑了起来:“哎呀,我可不管你怎么想,你只要自己能把自己说服就行了,别老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也别老一到晚上就赖到我那床上不肯走,说是陪我,其实是怕黑怕做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