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该德在小房间里,当着玛丁对老实人说了这些知心话。玛丁和老实人道:“你瞧,我赌的东道已经赢了一半。”
奚罗弗莱修士坐在饭厅里,喝着酒等开饭。老实人和巴该德道:“可是我刚才碰到你,你神气多快活、多高兴,你唱着歌,对教士那么亲热,好像是出于真心的,你自己说苦得要命,我看你倒是乐得很呢。”巴该德答道:“啊!先生,那又是我们这一行的苦处呀。昨天一个军官抢了我的钱,揍了我一顿,今天就得有说有笑的讨一个修士喜欢。”
老实人不愿意再听了。他承认玛丁的话不错。他们跟巴该德和丹阿德修士一同入席,饭桌上大家还高兴,快吃完的时候,说话比较亲密了。老实人道:“神甫,我觉得你的命很不差,大可羡慕。你的脸色表示你身体康健,心中快乐。又有一个挺漂亮的姑娘陪你散心,看来你对丹阿德修士这个职业是顶满意的了。”
奚罗弗莱修士答道:“嘿,先生,我恨不得把所有的丹阿德修士都沉到海底去呢。我几次三番想把修道院一把火烧掉,去改信伊斯兰教。我十五岁的时候,爹娘逼我披上这件该死的法衣,好让一个混账的、天杀的哥哥多得一份产业。修道院里只有妒忌、倾轧、疯狂。我胡乱布几次道,挣点儿钱,一半给院长克扣,一半拿来养女人。但我晚上回到修道院,真想一头撞在卧房墙上。而我所有的同道都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