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天忽然轻轻地飘起了雨丝,密密麻麻地垂落下来。小蓝带了一把胭脂色的油纸伞,立即撑开了。当她撑开伞与文远两人一同站在雨中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乌镇都远去了,虚渺渺地定格成了一道风景,她和文远是风景中的人物,凝固了,成为永恒。这一刹那,她很想跟这个青年过一生,可中间隔着太多阻碍,其中一道是她和文远之间本身存在的,化作具体就是眼下文静的事情。文远敢肯定,文静之所以要去杭州,必是小蓝的主意。他这份“敢”对小蓝多少有责怪之意。
文远道:“小静过惯了底下人伺候的日子,去了杭州,谁来照顾她呢?”小蓝道:“你这么看她呀,我的看法恰好与你相反。文静不仅能照顾好她自己,还能照顾好别人。”文远颔首略一沉思,蹙着眉心道:“这儿到底有什么地方待薄你了,你非要走?”小蓝道:“我只是不愿在这里呆一辈子,不愿被困住。”“你就是这样爱胡思乱想,谁困你了?”“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有句话是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这又是哪个大哲学家说的?”“你别管是谁说的,总之我觉得很道理就是了。”“道理归道理,生活归生活。你这样贸贸然到杭州去,接下来的日子预备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