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过》谈到,动物和人都是天地间的生灵,认为“天地既位,阴阳炁交,于是裸虫、鳞虫、毛虫、羽虫、甲虫生焉。人者,裸虫也,与夫鳞、毛、羽、甲虫俱焉,同生天地,交炁而已,无所异也”。也就是说,人只是动物的一种,与其他动物是没有差别的。
在《圣过》中,作者还认为:人和动物都求生怕死,营造住处,养育后代,其“智虑、语言,人与虫一也,所以异者,形质尔”。又进一步讲到:“太古时,裸虫与鳞、毛、羽、甲杂处,雌雄牝牡,自然相合,无男女夫妇之别、父子兄弟之序;夏巢冬穴,无宫室之制;茹毛饮血,无百谷之食;生自驰,死自仆,无夺害之心,无瘗藏之事。任其自然,遂其天真,无所司牧。濛濛淳淳,其理也,居且久矣。”也就是说,远古时期的人类是和动物没有区别的,凭着本能,顺乎自然的生活,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后来,人类向文明社会转变,“圣人”“强立宫室饮食以诱其欲,强分贵贱尊卑以一其争,强为仁义礼乐以倾其真,强行刑法征伐以残其生,俾逐其末而忘其本,纷其情而伐其命,迷迷相死,古今不复,谓之圣人者之过也”。也就是说,人类向文明社会转变的过程,是给民众造成损害的过程。所谓等级制度,仁义礼乐,刑法征伐,都是在这个转变过程中,强加给人的,并不是生来就有的,也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文章的结论,也就是人类社会的争利、争贵、争强,社会所出现的“弓矢之伐”、“覆家亡国”、“生民困穷”等问题,追根溯源都是圣人的过错,文章篇名“圣过”,也即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