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烧焦的千年榫上,蓟承明刻下的那个蜉蝣印记。
以及,在一室黑暗之中,阿南比野猫还要迫人的明亮双眼。
让她旧伤复发的大火,是不是,那日让他重伤的三大殿烈火?
因地动而坍塌的黄河堤坝,她却说是她的责任,那么,这次地动与洪水,与他这次再度发作的病情,又有何关联?
他呼吸急促,胸中堵塞着悸动的恐慌,令他眼前尽是混乱光点,脑中嗡嗡作响,一时如坠噩梦。
若他真的抓住了她,是否就能阻止这些频仍的灾祸,逆转自己的人生,推翻只剩一年时间的预言?
阿南有些意外,从开封回到徐州后,发现船娘带着女儿,还滞留在洪水泛滥的码头边。
“妹子,你来得可巧,这阵子黄河水患,我的船被官府征用了,连船上载的货物都一并买去了。如今我正要空船回杭州看看我娘去,妹子你去哪儿,我看能不能捎你一程。”
“行啊,那我随阿姐一起去。”阿南对身后少年挥挥手,身形轻捷地跳上了船,“司鹫,你自己走吧,我们三个女人带你一个男人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