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佩格蒂先生笑着在我们旁边坐了下来,搓着双手说道,这一方面由于解脱了最近一段时间来的烦恼,另一方面出于他天性的真诚,“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我对她说过——比她更可以心安理得了,少爷!她对死去的人,已经尽到本分了,这一点死去的人也知道。死去的人对她做了应当做的,她对死去的人也做了应当做的。所以——所以——所以,一切都很好!”
葛米治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
“打起精神来吧,我的老小妞!”佩格蒂先生说,(可是他暗中却对我们摇着头,显然他已觉出,最近发生的事故,又引得葛米治太太思念起那个旧人儿来了)“别唉声叹气了!振作起来,这也为了你自己。只要你能高兴一点,你看吧,许多称心的事自然就会跟着来啦!”
“我能有什么称心的事呀,丹尼尔!”葛米治太太回答说,“除了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之外,我能有什么称心如意的事呀!”
“不,不。”佩格蒂先生安慰她说。
“是这样,是这样,丹尼尔!”葛米治太太说,“我这样的人,怎么配跟有钱的人住在一起呀!什么都跟我过不去,我还是走了的好。”
“呃,没有你,我这钱怎么花呀?”佩格蒂先生带着一副认真规劝的样子说,“你这都说了些什么呀?难道这会儿我不比过去更需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