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了解农跃鳞,这个人胆大如卵,狡黠如狐,惯常声东击西,用一件明显的事误导敌人,真正的意图却早在暗地里实行。他选择了自焚,不像是穷途末路,更像是……掩护什么人或什么东西离开。
翠香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起火前的细节,突然间秀眉一蹙,想起进门后的第一眼,办公桌前的地板上有很多细碎的绳头,旁边还搁着一把剪子。
这在法庭上也许什么都不算,但对翠香来说,足够了。
“我们去找他之前,应该有人来过,而且带走了很重要的东西!那东西不轻,得用绳子捆扎。”
翠香睁开眼睛,走到街边一群看热闹的黄包车夫那里,亮出证件,询问在火灾之前,是否看到有人从侧门离开,手里还拎着很重的东西。
黄包车夫常年趴活,对过往行人观察最为细致。他们听了翠香的问题,纷纷回忆了一下。其中一个人说,他有两个同伴,刚刚在侧门接了两个客人。客人是一起的,其中一个拎着一个报纸裹成的长包,里面似乎是书或簿子。翠香问他们去哪儿,那车夫说听见是去天通庵路的传染病医院。
翠香记下那两辆黄包车的编号,回来带着手下迅速上车,朝着虹口追赶过去。车子风驰电掣,不一会儿便开到天通庵路上,远远可以看到其中一辆黄包车刚刚停在医院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