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瑶走后,太后才让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只剩母子二人坐着。
魏离走上如今这个位置,是他的运,那三个月的明争暗斗何其凶险,此刻想起来,太后仍心有余悸。
大魏的江山代代相传至今,靠的是清明贤君,更离不得后宫主位的品行端正。
魏离自小刻苦聪慧,在前朝政干上的手段把控,太后一点也不操心,可偏生得和他父皇一般脾性,身为帝王,一腔深情都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实乃害之。
此时魏离不肯说话,盯着靴子上的龙纹出神,太后伸手拿过桌案上的折子翻了翻,半阖眼帘,轻声开口:“先帝宠爱静贤皇贵妃,为博皇贵妃一笑,千里快马送春花,闹得举国不安,皇贵妃在世时,何其跋扈嚣张,偏生遇上皇后性情纯良敦厚,更助长其气焰高涨,几度越过皇后职权去,那几年哀家在皇贵妃的宫里是如何低三下四,伏小做低才把你保下来的,你全当是忘干净了么?!”
说起往事,太后语气重了几分,魏离怔了一下,连忙接过话来:“儿子不敢。”
“皇贵妃生前恶事做尽,断送了皇后,断送了那么多皇子,直到死后真相大白,先帝才念及皇后贤德,追悔不已,可去了的人永远去了,听不得,见不得,谈何原谅?”太后感慨一句,眼中似有泪花闪动,她把折子搁下,手指轻点,“眼下便是靖安国公宠妾灭妻的好例子,好端端的嫡小姐怎么就突然在选秀的节骨眼上受了春寒要以庶女来替?皇上是明君,前车之鉴就摆在跟前,还要哀家多费这些口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