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手抚额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他说:“此话不假!”
“喏!”格兰瓜尔说,“我们还是有些乐趣的!”他挽住神父的胳膊,神父没有拒绝,他就把神父领到主教府的墙角塔下。“这儿是一道楼梯!我每次看见它总是非常高兴。它是巴黎最简单、最罕见的楼梯。每一级底下都是凿薄了的。它的简单、美丽并存于那些重叠处,它们每一级相隔一尺左右,互相衔接着,联系着,嵌合着,以一种又牢固又美观的方式互相咬合。”
“那您没什么欲望?”
“没有。”
“也没什么可悔恨的?”
“既无悔恨也无欲望。我把我的生活安排好了!”
“人安排好了的,”克洛德说,“往往有些事又把它给打乱了。”
“我是个皮浪 [4] 派哲学家,”格兰瓜尔回答,“凡事都只求保持平衡。”
“那您怎样维持生活?”
“我有时写写史诗和悲剧,但是挣钱最多的是您知道我搞的那行当,老师,就是用牙咬住椅子搭成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