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荒凉的山顶上,土地由于结着黑冰冻得坚硬,凛冽的寒气冷得我四肢直打战。我打不开花园的门闩,就跳了进去,顺着两边杂乱地长着醋栗树丛的石路,直奔屋门。我白白地敲了半天门,直到我把指关节都敲疼了,引得那群狗也狂吠起来。
“这样糟糕的人家!”我心里直嚷,“凭你们这样无礼待客,就该让你们跟人类永远隔离。至少,在白天我还不会把门闩得这么死死的。我才不管哩——说什么我也要进去!”
打定主意,我就抓住门闩,使劲摇动起来。脸色乖戾的约瑟夫,从谷仓的一个圆窗洞里探出头来。
“你干吗?”他大声叫嚷着,“主人在羊圈里。你要跟他说话,就打谷仓的那头绕过去。”
“屋里没人开门吗?”我也大声应答道。
“除了太太,一个人也没有。你就是闹腾到夜里,她也不会来开门的。”
“为什么?你不能告诉她我是谁吗,呃,约瑟夫?”
“别找我!我才不来管这种事哩。”咕哝了这么两句,那脑袋就不见了。
雪开始下大了。我抓住门把,又试了一回。这时,后面院子里出现了一个扛着干草叉、没穿外套的小伙子。他招呼我跟着他走。于是,我们穿过洗衣房,经过一个石头铺的院场(那儿有一间堆煤的棚屋,一台水泵,还有一个鸽子棚),终于来到了头天接待过我的那间暖和、敞亮的大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