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后,我帮小白换上了干净的猫砂,在它的小盆里到满了猫粮,然后,站起身来故意将窗户拉开一条它可是自由通过的缝。
然而此时,我却再次看见了曾子墨。
我家楼房的对面,有一片尚未开发的棚户区,棚户区里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街道,老式的水泥路灯投射下昏黄的灯光。灯光下面,那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正在一条街一条街地寻找。
他一会儿弓着身体,一会儿又跪在一个垃圾筒的旁边,把毛茸茸地脑袋伸进垃圾筒与墙壁形成的夹角里面,接着仰着脖子看向头顶枝叶茂密的月桂树。
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沿着空气,透过窗户的缝隙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小白,小白。”
他在寻找。
他在等着那个迷失了的孩子,重新回到他仿佛永远都不会关闭的怀抱。
我盘腿坐在窗台上,将脸贴在窗户上,忘情地看着楼下的曾子墨。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个他,小镇里没有能把整片夜空都染成白昼的霓虹灯,只有一片很低很低,低到甚至可以唾手可得的星空。
那时的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像现在这样靠在他的肩上,听他讲那些从大人们口中听来的故事。他说:“其实爷爷曾告诉我说,那些孩子说的不对,你爸爸虽然是个杀人犯,但他并不是坏人,每个男人遇到那样的情况,都会像你爸那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