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累。”白一说,“你知道的啊,我是个贪省力的人。”
她笑起来,又说:“其实我也有错啊。当年的我啊,最糟糕的一点,就是我永远会为他找借口。我永远会自欺欺人地为了让自己好过些,就刻意忽略那些我早知道的事实,我永远能把他对我的坏合理化。 ”
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沈骆迟知道,这些看似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对于很多像白一这样的人来说,是要钻牛角尖钻到头破血流才肯承认的悲剧。
她自己看得那么透彻,沈骆迟反倒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叹了口气,只问:“那你希望江非寒过得好吗?”
白一摇头。
沈骆迟有些意外:“嗯?”
白一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才不要。”
她说:“我一点儿都不希望他过得好。”
白一笑着,眼神却格外镇静。
“相反,我希望他被辱骂、被背叛、被抛弃,希望他爱而不得、痛而不舍,希望他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怀念起我对他所有的好,想念过去我们所有的快乐。然后一次比一次更清楚地知道,是谁毁了这些;一次比一次更清楚地知道,我不再属于他。”
沈骆迟的呼吸停了停,却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