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以前瘦太多了。
白色丝缎晚礼服裹住了细瘦洁白的肩膀,一抹简洁的蕾丝装饰衬出凛冽的深深锁骨。
她一直微微垂首,保持一个得体的姿态,偶尔低声对法蒂玛说话,然后微微抿嘴一笑。
两个人隔得太远了,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她的脸始终没有转向他这一边。
到晚上九点,小公主困倦了,蓁宁如获大赦,随着告辞离去。
杜柏钦看着她的身影,细长的身体,苍白的脸和敏感的神情。
曾经星光熠熠的眼睛,如今已经似古井无澜,只有偶然一窥,才可望见深处坠入海面的点点星光。
她整个晚上只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她看他的眼神——凄惶的,惊恐的,实在是太冷了。
礼宾司的酒店大楼,时近中午 ,蓁宁打包好了行李,看了一眼已经签发的机票,又看了一眼房中的座机。
她坐入沙发,只沉默地等待着。
蓁宁的直觉如此敏锐,如果事情注定要发生,她已经非常镇定。
她坐在沙发中,一直到日暮西下,房中的光线渐渐暗淡,心底被焦灼烤炙着,房中的冷气开得充足,额角也慢慢地地沁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