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我一手插在裤袋,捏成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真庆幸她用左手打的,力气不是那么大。
我的左耳本来就不好,现在嗡嗡作响,听不见任何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聋了。
“力气恢复了就上去,在这里撒泼,让邻居们看笑话。”我的脸颊生疼,几缕发丝落在眼前,挡住了秦芳蕤怨恨的视线。
“拖油瓶。”
秦芳蕤撞开我,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走进了楼道。让我失望的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在意过我的耳朵和脸颊疼不疼。
手指甲紧紧抠着手心的肉,我仰起头,看着漫漫雨帘,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林静渊,这才是开始,以后跟秦芳蕤的战斗还长着呢。
不能哭。
慢慢地自我放松,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我咧开嘴,学会笑着面对这些,把手伸到伞外的天空,掬起一捧雨水。
掌心是我掐出来的半月状血痕,我捧着雨水,虚握成拳,冰凉的雨水从指缝间流了出去。
手中,一无所有。
雨下到半夜都没停。
秦芳蕤洗完澡就钻进了房间,一直没有出来。我怕她想不开,趴在门上听了半天,直到听见震耳欲聋的鼾声,我才走开。
橱柜里有几包方便面,我囫囵解决了晚饭,秦芳蕤一直不吃东西,我怕她饿昏了,炒了个家常菜,热在电饭煲里,才放心地去睡觉。
雨水哗哗啦啦,筛豆子似的,打消了我的睡意。我握着手机,打开沈星沫那条短信,又翻到陈锦墨的号码,犹犹豫豫地闭眼又睁开,这样重复了几次,我叹息着把手机搁到了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