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说,“我们谈些别的事吧。我们合作一次,您可以从我这儿得到您要的钱。您真的这样有趣地相信,有一个人已准备让自己被打死,他的知觉永远遭受着不堪设想的折磨——剥夺自己自杀的宽恕?”
“至于死,实际上也没有一定的困难,”过了一会儿,德康托让步地说。我觉察到,他的眼睛不是淡褐色的,而是以前所称的胡桃色。“人们已经开始考虑到这样的人,如有不治之症、厌世、年迈体衰的老人,可他们的精力还很充沛……”
“面对着您建议的不死,看来死也并不是最坏的出路。”我嘟囔着。
德康托又一次微笑了。
“我想说些也许您觉得好笑的事。”他回答。他右半边脸仍然是严肃的。“我自己从未感到需要占有一个魂灵或是永远生存下去。可是,几千年来,人类却做着这个梦。蒂希先生,我已写了很长的研究报告。一切宗教总是靠允诺人们永远活着而生存的,靠他们给予人死后仍能存在的希望生活。蒂希先生,我提供的这些足以说明问题了。我提供永恒的生命。如果最后一小块躯体腐烂化成尘埃,确实人还存在着。这是很少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