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多爱你,”贝德说,“可是为了你们的将来,你得稳重一点,别老是摇头摆尾的。”趁李斯贝德和克勒凡在一旁唧唧哝哝,华莱丽乘机向文赛斯拉要回了她的信,咬着他的耳朵,几句话就使他转悲为喜:“你自由啦,朋友。哼,大艺术家可以结婚吗?有自由有幻想,才有你!好啦,我多爱你,亲爱的诗人,包你不会想太太。可是倘使你像许多人一样要保全面子,我可以负责教奥当斯回来,在短时期内……”
“噢!要是办得到的话!……”
“那我是有把握的。”华莱丽摆出一副俨然的神气,“你可怜的岳父,从哪方面看都是完了;为了自尊心,他希望面子上还有人爱他,还有一个情妇,对这一点他虚荣透顶,因此我完全可以支配他的。男爵夫人还很爱她的老头儿埃克多,(我感觉上仿佛老是在讲《伊利亚特》[47]的故事),所以两老可以劝奥当斯回心转意。可是,倘使你不想在家里再有什么风波,切勿再隔上二十天不来看你的情妇……那我要急死的。孩子,一个世家子弟把一个女人害到这个地步,总该对她表示敬意,尤其在她煞费周章要保全名誉的当口……好,在这儿吃饭吧,小天使……你要知道,唯其因为你犯了这桩太惹眼的过失,我应当特别对你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