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归的脸色更微妙了,挑了挑眉,嘴角上扬,想笑,却又强忍着,“我便不便秘不打紧,你只怕是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什么飞流直下三千尺?”我狐疑地问道,好端端的,念什么诗,这阴风,这冷月,这荒山,这野岭,哪一点能勾起人的诗性啊!
程不归强忍着笑意,道:“菩萨保佑,但愿爷不会一泻千里。”
我闻言一惊,张大了嘴巴,刚啃下来的一口果肉骨碌碌掉了下来,我惶然问道:“你是说……我会拉肚子?”
程不归叹道:“刺猬为了保护自己,通常会在毒草上打滚,使背上的刺染上毒性,你吃了从刺猬背上取下的果子,多半是要痛痛快快地泻上一场了。”
我觉得我不仅仅是半张脸僵了,我这会儿全身上下都僵了,愕然良久,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
程不归耸耸肩,两手一摊,一脸无辜道:“我怎么知道爷要吃这果子!”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程不归的鼻子,怒道:“爷拿了这果子,不吃难道还要留着它下蛋啊!”
程不归一本正经道:“我原是打算将这刺猬烤了给你吃,这果子我吃的,谁想到你竟先吃了。”
我怔了一怔,愣愣问道:“你不是说这果子有毒吗?那你怎么还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