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默默地走出付老师的办公室,默默地走下教学楼,默默地走出校门,默默地走到街上,默默地搭上开往什集镇的班车,默默地回到家……一路上,全喜有时候忍不住会看看闺女,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全喜一回到家就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来,直到天黑都没改变一下姿势,仿佛一下变成了一尊雕像似的。艳艳则一直缩在自己的卧室里不出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大门忽然被谁敲响了。
全喜一直没动就没开灯,艳艳房间里也一直没有动静,整个院子里都黑黢黢的没有一点人声。
有人吗?社会的声音响起来。
全喜好半天才愣过神来,哦,来了。
社会等全喜开了门看着他的脸,暧昧地说,弄啥唻?
全喜说,没弄啥。有事儿吗?
社会往院子里瞅了瞅,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是有点不甘心,问,就你自己在家?
全喜含糊地说,哦,有事儿吗?
社会说,请你去探亲哩。
全喜这才想起来忘了告诉红麦自己去县城看闺女的情况了,随即就跟着社会到小卖部去了。
红麦问,去了吗?
全喜说,去了。
红麦说,啥情况啊?
全喜说,恐怕你得回来一趟了。
红麦说,咋了?
全喜说,回来了。
红麦说,谁啊?
全喜说,还能有谁?
红麦说,艳艳?咋回事?
全喜说,你回来吧,回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