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 是的,先生,在一方面真有这种情形的。但是那些青年人也是可以的!他们跑得太快,一转眼就会摔断颈骨的。
施 我们总归没有中庸之道。年轻的时候净发疯,使别人受不了,一老就装作伪君子,还是让别人受不了。
格 您对于老人怀着不好的意见。
施 什么叫作不好的意见?这是实话,别的没有什么。
伊 容我说一句,你的意见太激烈……
乌 关于赌博一层,我和米哈意尔·阿历山大洛维奇完全相同。我 自己也赌,赌得很厉害,但是感谢命运,已经永远抛手——并 不是因为输了钱,或是和命运作对;您信不信,这还不要紧,输钱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心灵上的安宁。无论是谁,单单在 赌博时感到的那种慌乱,显然可以缩短我们的生命。
格 实在是的,先生,您的见解真聪明!容我对您提出一个不客气的问题:你我已经相识了许多时候,而至今……
乌 什么问题?
格 虽然这是难以启齿的论调,但是请问你:您贵庚啊?
乌 三十九岁。
格 你们想一想,只有三十九岁吗?还是一个青年。我们俄国,假 使能多些这样怀着聪明见解的人,那才好呢!老天爷,那才好 呢!简直到了黄金时代,仙界。真是的,我真是感谢命运,我 能和您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