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医生站出来,装作恐慌的样子,说:“我没事儿,罪犯从后门跑了。”李延庆朝几个狱警吩咐道:“快追!”待四五个狱警跑过,翟医生从后面一个点射,狱警纷纷中弹。李延庆大惊,回头一枪,差点儿让翟医生送命。黑暗中,翟医生和李延庆各据一角,展开对射。李延庆大喝道:“翟大夫,你到底是什么人?”翟医生高声回答:“和你一样,我是中国人。”李延庆射出一枪,骂道:“少来这套,我看你是‘共匪’!”翟医生一个侧滚来到墙角,手摸到一个电筒。他用破布蒙上手电筒,以防光亮外泄。接着,他在按着电筒的瞬间,将电筒顺地一滚。李延庆暴露在光亮里,朝光亮处乱开枪。淹没在黑暗中的翟医生开了一枪,中弹的李延庆一个后仰倒地。翟医生一个前扑跑过去,夺了李延庆的枪,对准李延庆的脑壳。李延庆伤在肩胛上,血流了不少,他大口喘气,说:“别开枪,我对‘共匪’素有好感。”翟医生用枪指着李延庆,说:“除非你配合我。”李延庆问:“怎么配合?”翟医生说:“我还没想好,等会儿告诉你。”
奉天市街上,两辆卡车满载着日本兵穿街狂奔,坐在驾驶室里的岩谷川不停地催促着司机:“快!再快!”路过的人见军车慌里慌张,知道日本人有难了,忍不住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面露欣喜。奉天监狱里剧烈的枪声骤然停了,周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月光下,监狱院内的大铁门洞开着。铁窗内,一对对惊恐的眸子把目光纷纷投向大门,对他们来说,这是个致命的诱惑。疤瘌不再迟疑,让两个犯人把自己抱起,把手从气窗里伸出去,用力下探,再下探,终于够到了门上的大锁。疤瘌把自制的钥匙费力地插进锁眼。一个犯人焦急地问道:“哥,行不行啊?”疤瘌轻松地回答道:“哥好歹叫一回锁王。”正说着,只听咔嗒一声,疤瘌将锁摘下,抽出锁棍。